1987年，何明珂研究生毕业，那时25岁的他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1993年，31岁对于而立之年的何明珂来讲更是至关重要，这一年他不仅被破格提升为副教授，还晋升为院系副主任，半年之后即升为正主任。

　　同年，又肩负使命第一次出国作为随团翻译陪同中国零售企业经理访英团赴英国访问。

　　1997年，35岁的何明珂便被请进中南海为国家领导人、有关部委领导讲授配送。

　　1999年12月至2016年12月，何明珂曾先后任北京工商大学商学院副院长、党总支书记、院长、研究生部主任、国际交流与合作处处长、科技处处长。

　　而今，任原国家物资部直属院校、国内最早的专业物流院校北京物资学院副校长。

　　日前，何明珂接受了现代物流报全媒体记者独家专访，详解他的物流学人生涯，由此也可窥见中国物流发展沿革。

　　① 从偶然际遇，到兴趣投入。1978年，国家开始改革开放，也就是在那一年，我国引进了“物流”概念，何明珂1981年上大学，当时从事物流研究的人可谓少之又少，而他已是其中之一。

　　“结缘物流也算是偶然之举，这要追溯到大学时期，记得在大学四年级时听了王之泰、吴润涛等很多教授关于物流方面的讲座，也就是在那时我对物流产生了兴趣。1985年大学毕业时，我考上了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与技术经济研究所与北京商学院联合培养的硕士研究生，导师为吴润涛教授、杜桂馥教授，研究方向为物流管理。” 何明珂向记者回忆说。

　　“一路走来，我们这一代物流研究者是在很多老前辈不断启发之下才得以不断成长的。我的本科专业叫‘仓储运输管理’，当时物流这一概念还不为人所知，而在听完老前辈的讲座后，我才认识到仓储运输与物流的联系和区别，而到我读研究生的时候，国内外已经有很多专家在宣传物流概念了。”

　　“1987年1月在安徽蚌埠召开的中国物流研究会首届年会上，我系统聆听了柳随年、马毅民、桓玉珊、高博、李京文、徐寿波、吴润涛、靳伟、王之泰等老一辈专家对物流的认识。这是我第一次接受全面的物流知识洗礼，并决心投入到物流教育事业中。年会之后，我又接触到宝洁、摩托罗拉等外企在中国推行的物流运营模式和物流技术，并经常参加一些物流研讨会。刚开始从参加研讨会当听众，渐渐地成为演讲嘉宾，从1987年开始，我就频繁在国内许多著名物流研讨会上，宣传和普及物流知识。”何明珂坦言。

　　与同时代的人相比，何明珂是较早投入到物流教育和研究领域的学者之一，何明珂教授见证了我国物流业改革开放的全过程，并参与了其中的若干重大事件。

　　据何教授所说，当他刚刚开始接触到物流时，他就坚信物流肯定会逐渐发展成为一门新型、交叉型学科。

　　“在我看来，物流学科发展将会遵循学科发展的一般规律，将会经历‘以个别概念为基础形成概念体系，以概念体系为基础形成理论体系，以理论体系为基础形成知识体系，以知识体系为基础形成专业，以专业为基础并与其他相关专业进行整合形成学科’的过程。”何明珂坦言。

　　② 恰逢其时，成为研究拓荒人。研究生毕业后，何明珂顺理成章地参与到国内第一批物流研究队伍中。

　　“1984年8月，我国成立了第一个民间物流研究机构——中国物流研究会，1986年，我有幸在吴润涛教授的指导下参与了中国物流研究会首届年会的筹备和论文征集工作，并于1987年1月参加了首届年会。1990年中国物流研究会与中国物资经济学会合并成立中国物资流通学会物流技术经济委员会，我成为该委员会的会员。1995年成立中国物资流通协会，同时中国物资流通学会物流技术经济委员会更名为中国物资流通协会物流技术经济委员会，著名物流专家王之泰教授任主任，徐寿波院士任副主任，吴润涛教授任秘书长，他们举荐邬跃、李继东和我担任副秘书长。那时我们几位年轻的副秘书长主动承担起委员会具体工作，该委员会对促进我国物流产业和学术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何明珂对记者回顾道。

　　1997年，何明珂教授与国内最早注册为“物流集团公司”的宝供物流集团的董事长刘武先生合作，共同发起召开“中国物流技术与管理发展高级研讨会”，并设立“宝供物流奖励基金”，何教授亲自设计了研讨会和奖励基金方案，并亲自组织实施。

　　到2016年，研讨会已成功举办20届，奖励基金也成功实施20年，大批物流学人得到奖励。这两项活动已成国内物流界持续时间最长、影响面最广的物流活动。

　　2001年中国物资流通协会正式更名为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同年中国物流研究会更名为中国物流学会，陆江、丁俊发、何黎明等会领导特别重视发挥专家作用，何明珂也自协会、学会成立至今一直任兼职副会长。

　　联合会成立以后，何明珂积极向时任常务副会长丁俊发建议，学习美国经验，建立国内物流统计体系，并向丁会长提供了美国著名教授Robert V. Delaney编制的Annual State of Logistics Report，以供借鉴；同时，何教授向丁会长建议引入PMI指数，并陪同丁会长与美国PMI专家进行中国PMI指数编制合作谈判。

　　该两项建议均被丁会长采纳，在陆江会长、丁俊发常务副会长等协会领导大力推动下，联合会与国家发改委、国家统计局等政府部门合作建立了中国物流统计体系和PMI体系，这是中国物流发展中的标志性事件，这标志着中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由政府支持同时建立物流统计体系和PMI体系的国家，这两个体系的建立对政府和企业决策起了重要作用。

　　作为高校专家，在众多领导和专家的支持下，何教授利用联合会平台进一步宣传物流、培养人才、进行物流学科建设。

　　2001年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在华中科技大学召开第一届全国高校物流专业教学研讨会，何教授积极协助丁俊发副会长筹备和召开此次会议，会议取得圆满成功。

　　2005年教育部成立高等学校物流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秘书处设在联合会，黄有方校长任主任，任豪祥任秘书长，何教授和刘秉廉教授任副主任。

　　从2006年开始，一年一度的全国高校物流专业教学研讨会即由教育部与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联合主办，该研讨会至今已成功召开15届。

　　2007年，何教授代表教指委发起创立了“全国大学生物流设计大赛”，并亲自提出设计大赛方案，2008年又在北京地区高校发起创立了“北京高校大学生物流设计大赛”，目前全国大赛已成功举办5届，北京大赛已成功举办4届，均获得较大较好的社会反响。

　　不可否认，何明珂为我国物流高等教育、物流学科建设及物流产业的发展做出了积极的努力。在业界的眼中，他总是满怀激情地参与每次研讨、每次企业调研、每一堂物流教学课……，因此，他早早的就被冠名为“年轻的老专家”！

　　1997年，35岁的何明珂迎来他物流从业生涯的一次重大考验，那就是他要走进中南海为国务院副总理及中央有关部委领导讲物流课。

　　“1997年，我国改革开放正加快步伐，流通领域打破计划体制全面开放，市场经济快速发展，大量传统批发、储运企业发展遇到困难，此时，国务院开始大力推动连锁经营、物流配送、代理等，很多企业也尝试开展连锁经营。连锁经营必须有配送中心支持，而何为配送中心，配送中心如何规划、建设、管理？这一系列问题不仅困扰企业，也困扰政府。为了破解连锁经营和物流配送难题，推动连锁经营和物流配送的发展，国务院领导决定将一次例行的集体学习主题定为连锁经验和物流配送，邀请专家进中南海讲课。”何明珂对记者说。

　　当时，何教授在国内连锁经营领域已经小有名气，1997年中国连锁经营协会成立时就被聘为该协会专家委员会成员，并应邀在第一至第四届中国连锁经营协会年会上就连锁企业配送中心建设和发展等问题发表主旨演讲。当时，国家商务部接到国务院要求，在全国范围内寻找资深物流专家。经过层层推荐选拔，最后选中了何明珂教授，那时候，距何教授研究生毕业已整整十年，十年的物流知识积累与物流行业实践，为何教授那次的授课奠定了扎实的物流理论和实践基础，因此他满怀自信的走进了中南海的课堂。事实证明，那一次的授课非常成功。

　　“当时让我去中南海讲课，原北京商学院时任校长贺名仑教授还是有点担心，他专门找我谈话，嘱咐我一定要讲好！实际上，贺名仑教授是老前辈，是国内一流的营销专家，本来他应该去，但是，他还是把这个重担交给了我，我既兴奋又深感压力。我做了认真的准备，至今还记得，我专门制作了PPT，并用胶片打印出来，当时在中南海用的还是胶片投影。”据何明珂讲述，虽然教学工具简陋，但效果还是很好，得到了在场的国务院副总理李岚清及几位部长、众多司长等在内的60多位领导的高度肯定。

　　“记得当时李岚清副总理对我说，非常感谢你，就是要这样讲，讲得特别好。” 何明珂高兴地对记者说。

　　① 见证物流管理本科专业落地。“1992年，我参加了教育部普通高校本科专业目录调整中新设物流管理专业的论证材料的准备工作，根据我校提交的论证材料，教育部批准从1993年开始在全国高校新设物流管理本科专业，同时撤销仓储运输管理、商品养护、物资管理等专业。1993年北京工商大学（原北京商学院）成为我国第一所设立并招收物流管理专业本科生的大学。能够亲身经历这些重大活动，我感到十分荣幸，也不断强化了我对物流的热爱”，何明珂教授向记者介绍到。

　　“其实，早在教育部批示的前几年，北京工商大学原仓储运输管理系主任杜桂馥教授便牵头，联合北京物资学院、北京交通大学等几所大学在物流本科项目论证方面就做了大量工作。因此，在1993年教育部批准设立物流管理本科专业时，原北京商学院很快就被批准率先开办物流管理专业了。”何教授自豪地说。

　　在物流管理本科专业刚刚起步之时，物流在国内并不被人认同，1997年第一届物流管理专业毕业生求职时，很少有用人单位招收该专业学生，但由于专业目录调整，越来越多的高校不得不开设新设立的物流管理专业。作为当时物流管理本科专业的主讲教师，何明珂却开始担心起来。

　　“《物流系统论》是我校物流管理专业的核心课程，但当时使用的课本还是我的同学韩西林编写的油印版《物流系统论》，而且该教材只有五章，主要是介绍物流概念在日本的来龙去脉、物流一体化、物流成本分析方法等，很不成系统。显然这根本不能满足当时物流管理本科专业的教学需求。”何明珂回忆到。

　　② 《物流系统论》成国内物流教学一大奠基石。何明珂1989年开始为仓储运输管理专业本科生讲授“物流系统论”这一课程，1993年开始，他便决定重新构造《物流系统论》。

　　物流学科从无到有，所涉及到的知识点都分散在其他相关学科，所以，这就需要构建自己的理论体系，这个体系所需要的核心概念、基本知识、基本原理、基本技术、基本工具、基本方法和应用领域等都需要精心设计，许多内容都需要从其他学科“挖出来”再结合物流学科知识构建需求进行改造，形成物流学科体系，并形成与其他相关学科相对清晰的边界。

　　显然这非常不容易，何教授是如何做的呢？

　　“系统论给我极大启发。物流是一个系统，首先我们需要认清物流系统内的所有要素是什么，然后弄清这些要素可以如何搭配、形成什么样的结构，特别重要的是要弄清楚物流系统要素之间、物流系统与物流以外的系统之间的复杂相关关系，接着根据结构决定功能的原理通过物流系统结构去分析物流系统功能，包括宏观和微观功能，再利用经济学、管理学及其他人文社会科学，甚至自然科学的一些基本原理，结合物流的具体情况，归纳总结出物流系统的基本原理。《物流系统论》就是循着这个思路，构建起了物流学科的理论框架。”何明珂对现代物流报记者说。

　　1993年至1997年，正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物流大发展时期，国家大量投资建设物流基础设施，这一期间，国内流通基本实现市场化，连锁经营迅猛发展，连锁企业配送中心建设快马加鞭，外资企业加速进入中国，各地关于物流、连锁、配送的研讨会特别多，作为当时少数几个知名的物流、配送、连锁专家之一，何明珂担任内贸部商品物流配送中心建设专家咨询委员会副主任，参与了国内贸易部和国家经贸委关于物流、配送、连锁经营政策制定及项目评审，为政府、企业发展物流、配送、连锁经营解答了大量问题。这些经历大大地丰富了《物流系统论》教材和课程，为后来主讲这一课程积累了大量第一手资料。

　　1998年，何明珂考入中国人民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攻读博士。对《物流系统论》有着深厚研究基础的他，2001年以一篇名为《物流系统论》的论文完美地通过博士论文答辩，2001年具有鲜明创新特色和独立见解的《物流系统论》专著出版，2004年《物流系统论》教材由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发行，该教材一经出版便获得同行好评，当年即被列入“九五”国家级重点教材，当年获得北京市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

　　的确，以专著作为教材出版并获得如此荣誉，这在我国物流教材中并不多见。作为何教授博士论文评阅人之一的我国著名物流专家、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原常务副会长丁俊发教授认为，《物流系统论》是改革开放以来最具影响力的物流著作之一。

　　如今，《物流系统论》已经是一部基础扎实、体系完整、内容丰富、充满创新、科学严谨的国家精品教材，基于该教材且由何教授亲自主讲的《物流系统论》成为国家精品课程、国家精品视频资源共享课程。

　　③ “多维三层物流概念模型”研究在即。《物流系统论》刚刚出版不久，中国工程院副院长朱高峰院士偶然机会也看到这一教材后非常惊喜，便主动邀请与何明珂见面，朱院士不仅给予何明珂教授充分的肯定，还勉励何明珂把研究进一步深入下去。

　　何教授向记者透露，目前他正在深入研究一个课题——多维三层物流概念模型。据何教授介绍，这一模型是在《物流系统论》理论基础之上对物流概念体系的再一次理论升华。

　　何教授解释道，如何全面理解、全面规划、全面管理物流系统？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早期，人们围绕物流概念争论，后来人们对物流的边界产生纠结，不同的人都在谈物流，后来发现有的处在物流中心谈物流运营，有的站在供应链集成商的位置谈供应链物流资源整合，对话完全没有交集，但他们的确都在谈物流。这就涉及到全面确定物流的内涵和外延问题。

　　事实上，2001年，何教授作为主持人之一主持了我国第一个国家物流术语标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物流术语》（GB-T18354-2001）的研究，当时他提出的是物流概念二维表，2001年版的物流术语标准就是按照这个表的框架研制的。显然二维表是有缺陷的，因为物流不是二维，而是多维，不是只有一个层次（平面），而是具有多个层次（立体），何教授将它分成三个层次。

　　何教授研究提出的“多维三层物流概念模型”就是为了解决物流认识的理论和实际问题，该模型勾画的是物流的整体图像，是一只大象，而不只是大象的一条腿。所谓“三层”是指，任何一个企业的物流系统都有运营、战术、战略三个层次，“多维”则是指物流的每个环节都包含多个维度的内容。

　　“物流包含运输、储存等七大环节，物流又是供应链的一部分，每个作业环节至少包括业务流程、设施设备、技术标准、组织管理四个基本维度的内容，同时还涉及到法律、政策、行业、区域、境况等维度，每个层次、每个维度都是物流系统的重要方面，但不是全部，对于任何给定的物流系统，上述每个层次和维度都是可以明确定义的，因此，可以从上述层次和维度对给定的物流系统进行分析、优化和设计”。记者理解到，何教授的这套物流概念模型对人们科学理解物流、科学地分析和优化物流系统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何教授进一步解释道，经过多年的研究和认识积累，目前，他已经形成了比较完整的物流概念体系，这无疑对完善我国物流学科具有重要意义。

杨云飞

　　何明珂：多年来，我在物流教育事业上做了一些事情，也算是桃李满天下，但这都与老前辈们的指引、教导密不可分，我敬佩和要感谢的前辈非常多。

　　在这些老前辈中，李京文、徐寿波、王之泰、吴润涛、吴清一、王宗喜等教授是较早在中国传播物流知识的专家，是我国物流发展的奠基人。

　　丁俊发教授是我特别佩服的专家，他是对物流有着深刻理解的物流专家，同时也是把对物流的热爱和理解尽快付诸实施的领导，他对物流产业、物流理论和学科建设、物流高等教育发展的突出贡献都有目共睹。

　　陆江会长、何黎明会长、崔忠付秘书长及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中国物流学会诸领导，国家发改委、工信部、交通部、商务部、北京市等有关领导，教育部高教司原副司长杨志坚、吴燕处长等有关领导，教育部高校物流教学指导委员会黄有方主任、任豪祥秘书长、刘秉廉副主任及其他各位副主任委员和委员等，当然，我的导师黄国雄教授，我师门的兄弟姐妹们，我所工作的北京工商大学、北京物资学院的领导、同事们，对我的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工作都给予了极大的帮助和鼓励。我还要特别感谢1978年从日本考察回国带回物流概念的大批专家和领导们。

　　现代物流报：您为国家物流业的贡献是不可忽视的，如果非要给您做一个定位的话，您希望有个怎样的定位？

　　何明珂：我觉得自己始终是一个物流教育工作者、物流研究人员。如果非要有其他的定位，那我觉得我是一个现代物流理论和知识传播者、物流产业发展的推动者。

　　这个“传播”不仅体现在课堂上，还通过组织或参加大量的物流研讨会、物流奖励基金、大学生物流设计大赛以及参与相关政策制定讨论等活动。我还应国家发改委、商务部有关部门及有关省市政府部门的邀请，在他们组织的工作会议上做主旨发言，让业界对物流的认识更加科学、深入、全面。

　　另外，在国际交流方面，2002-2006年，作为瑞典哥德堡大学访问教授，我每年都赴该校承担一门研究生课程，讲授我的《物流系统论》。同时我也受国家发改委、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中国仓储协会等委托，多次代表他们参加有关国际会议。

　　现代物流报：请问您认为目前中国的物流教育主要的问题是什么？与发达国家的物流教育水平存在的差距有哪些？

　　何明珂：首先，从专业和学科建设基础来说，目前我国物流专业和物流学科基础还不扎实，成熟的自然科学和哲学社会科学专业和学科发展一般都要经过漫长的积累和演变才能成熟。物流才多少年？我们要有信心。

　　但也要看到，在发达国家的高校中，并没有物流专业和物流学科，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我国的高等教育很有自己的特色，在专业和学科设置上往往与欧美不同，只要我们坚持学科发展的正确路径和方向，就一定会对人类有贡献。

　　国内高校大学生比较大的问题是学习积极性、主动性问题，这与现行的教育教学体制有关，教育现代化还没有跟上产业的现代化步伐，没有适应互联网+时代的要求。大学知识更新较慢，教学方法有些陈旧，学生的学习积极性没有被充分调动起来，学生获得知识的渠道除了教室、教师、课堂外，还有很多，而我们的大学还没有及时调整，考试制度、学籍管理制度、学位评定制度、对学生的评价制度等都还停留在解放初期，这是今后教育教学改革的内容。

　　现代物流报：您是如何看待当前我国快递配送市场与国外存在的差距的？

　　何明珂：在我看来，目前我国先进的物流技术可以比肩国外，我们已经有了世界级的企业，有物流企业在应用世界级的现代物流技术，菜鸟网络、京东物流、顺丰、中国邮政以及大批电商快递企业等普遍采用智能无人技术、信息网络技术、大数据云计算技术等，它们是中国物流发展的希望，它们在电商快递中采用的技术、装备、流程及模式等等将会很快延伸到生产物流、消费物流以至整个供应链物流中。

　　纵观过去40年中国物流的发展可以看出，目前，由电子商务催生的快递物流带来的现代物流技术将会给我国物流业带来新一轮发展机遇，但与此同时，物流业的竞争将会更加激烈，再加上庞大的社会资本正对物流大市场虎视眈眈，这是中国物流大重组、大发展的前兆。

　　何明珂，现任北京物资学院副校长。

　　1962年2月出生，湖北公安人，汉族，中共党员，经济学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北京市教学名师。

　　研究领域：物流与供应链管理、物流系统理论与方法、流通技术、电子商务与现代物流等。

　　社会兼职：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副会长、中国物流学会副会长、中国仓储协会副会长、国家教育部物流管理与工程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副主任。